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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:这是一篇目标读者为110人的文章。北师大经济系95级,国际经济系、经济学系、国民经济管理系,共110人。文中配图,来自1995年夏季,我们收到的录取通知书。
此刻,我坐在成都某家酒店的房间里,听着陈奕迅的“好久不见”。受筹委会同学们委托,要为即将在一个半月后在成都举行的本科毕业20周年聚会,写篇酸文。
 
我是一个热爱聚会的人。从本科毕业5周年、10周年、15周年起,我没有错过任何重要的毕业聚会。但是从现在来看,我将会没有悬念地错过20周年本科聚会。
 
其实,经过这么多年的摧残之后,除了写专业文章之外,我已经文思枯竭。为了完成这一任务,我翻看了之前我写过的相关檄文与纪实文章。
 
在五周年聚会(2004年7月17日)的报道中,我写道“欲赋新诗强说愁、说愁之后要饮酒、白日纵酒须放歌”。字里行间,透露出初出江湖的豪迈与不羁。毕竟,当年的我们太年轻,就连回忆都是那么纯净。“我们的心绪依稀回到了五年之前那些迷醉、真挚、恣肆和暧昧的晚上,那些游离在我们的记忆中,时常被世事所疏离,但是在不经意的瞬间会穿透我们神经的情感和面孔。”
 
在十周年聚会(2009年8月1日)的报道中,我写道“十年的时间或许改变了我们的容颜与心境,但是当同学遭遇同学,一切都宛如昨日。”与五周年的聚会相比,我们遭遇了更多的世事变幻,我们的羽翼遍体鳞伤,我们彼此抚慰伤口与鼓励前行。“聚会的过程略微平淡,比我们事先想象的感情爆发要沉静得多。”“往事已经如烟,而烟花不堪一剪。”“相逢的人会再相逢”。
 
在十五周年聚会的檄文中,我写道“15年间偶然的相聚,浊酒余欢,别后梦寒。人生中,又有几个15年?”大家都在逐渐步入中年,但每每相见时,却依然是少年般的豪气与形状。“无论你身在咫尺,还是远在天涯,铁狮子坟畔的师大校园,想必曾经萦绕在旧梦中。无论你呼朋引伴,还是知交零落,经济95的本科同学,想必是记忆中难以磨灭的风景。”
 
如今已是我们毕业二十周年,如今已是我们相识二十四年,如今我们已经处于奔五的尴尬中年。上有老下有小,我们这个年龄是各种羁绊最多最繁的时期。每个人都有各种看似合理的理由而不能参与聚会。那么,我们为什么还要相聚呢?
 
我有一句用滥了的话,但这句话可以精确地刻画出我对本科时光的无限留恋。“十分钟年华老去,弹指间刹那芳华。世间的万物,世间的我们,以及我们的心灵,终将消逝。或许唯一挥之不去的,是那一段柔软的乌托邦时光。”
 
本科时的我们,贫穷然而坚定,落拓然而高蹈,简单然而纯净,彷徨然而意气。我们的棱角还没有被社会磨平,我们缺乏营养但眼睛充满了神气。当时的情感,不掺杂任何的世俗之气。把酒当歌,呼朋引伴,形销骨立,壶内乾坤。
 
这是我们的心灵驿站,这是我们的灵魂皈依。我们可以以梦为马、纵横四方,我们可以愤懑倔强、怒怼一切,然而当我们午夜梦回、酒入愁肠之际,我们难免会想起曾经在小西天、铁狮子坟、北太平庄共度的四年时光。这些令人看似战栗的地名、北师大天空中唯一的飞禽乌鸦,都向我们昭示着一种精神,向死而生,平静前行。
 
时光逝去,不再返回。少年记忆,难以磨灭。让我们相聚在锦江边,让我们把酒于水井坊畔,让我们的人生轨迹在廿年后再度交汇。让我们在成都的夜晚追忆似水年华。让我们彼此凝视备受时光摧残的容颜。
 
我来到 你的城市 走过你来时的路
想像着 没我的日子 你是怎样的孤独
拿着你 给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条街
只是没了你的画面 我们回不到那天
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
我会带着笑脸 挥手寒暄 和你 坐着聊聊天
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
不再去说从前 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 只是说一句
好久不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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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明

张明

1303篇文章 6天前更新

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副所长、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副主任、研究员、博士生导师。曾任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国际金融研究室副主任、国际投资研究室主任;毕马威会计师事务所审计师、Asset Managers私募股权基金经理与平安证券首席经济学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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